Molon

Absolutely insane

画中人生

现代au加一些特殊设定,角色可能含一定量ooc

1.心树

  “你不能每天都把自己困在画室里。”雅拉踏过满地狼藉的废画稿把购物袋放到桌上,“你听到我说话了么,席恩?”没有回应,房间里只有笔刷接触画纸发出的细微声音,“席恩!”

  雅拉有些恼火地走过去拽掉了席恩的耳机,席恩看着他的姐姐,有些迷茫地看着她脸上明显的愠色,“雅拉?”“我说你不能一辈子都在画室里。”“雅拉…我们之前商量过,我…”席恩低下头,不再与她对视,声音也越来越低,“那件事之后…我很难接触…人,你知道,雅拉…”

   雅拉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吧,等你再好点,我们再谈这个…你在画什么?”她看了看那张完成了一半的画,“一棵长着红色叶子的有脸的树?”“这是心树。”他解释道,“鱼梁木。”雅拉仍旧迷惑地盯着那棵树,半晌点了点头,转而去看一旁靠着墙壁立着的其他画,“或许你该联系一下威克斯,把这些画卖一些。”“或许吧…”席恩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等我把这些画完…”

  他把画笔顺手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你喜欢那幅么?”他点了点放在角落里的一张,雅拉把它拿了起来,四座礁石一样的城堡,之间依靠索桥连接着,矗立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挺好的…”雅拉看着那幅画,“海中城堡?”“是的…我想你可能会喜欢…这是个礼物。”雅拉点了点头。席恩则重新拿起了画笔,“或许你该休息一会,睡一觉之类的。”席恩的画笔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画上的那棵心树,“好吧…”他躺到了卧室里的床上,雅拉帮他把窗帘拉好,“如果你有什么事,联系我。”

  席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他走到了画室,画架旁矮桌上的台灯亮着,席恩皱了皱眉,他不记得他或者雅拉开过这盏灯,他走过去准备把灯关上,桌上的颜料盘里有两个新调的颜料,席恩下意识地看向那幅半完成的画,心树下面多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孩。他慌乱地四处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拨出了雅拉的号码,随着嘀嘀两声直接跳转到了语音信箱,“雅拉…是…是我,我刚刚…发现我的画,心树下多了个人…有人来过这里…我…雅拉,如果你能…”

  他还没能说完,便看到那幅画上散出了一圈极为耀眼的光晕,席恩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他感受到什么东西轻轻拽了他一下。等他挪开胳膊,他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白雪之中,不远处是一棵心树,红色的树叶,树干上刻着人脸,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孩在树下向他招了招手。

  他走了过去,“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他问道,“这是神木林。”“那…”席恩顿了一下,继续问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通过你的画,席恩。”席恩看着那个表情平静的男孩,“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帮助?”男孩点了点头,“我认为我最好回去…我帮不上你们。”他慌乱地看着男孩,“但你杀了这里的席恩,他不能完成他需要做的事情了…”“什么…我没杀过任何人…”

  男孩仍旧是一脸平静,“席恩…”“不不不…我没有…”他闭上了眼睛,“我得回去…我要回去…”下一刻他又回到了他的画室里,地上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拿起来,接通,是雅拉,“你为什么不接电话?”雅拉问道,“你刚刚是恐慌发作了么?吃一片舍曲林之类的,我一会过去找你。”“不…雅拉,你不用过来,我好多了,只是吓到了…我现在挺好的…”“真的?”雅拉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席恩挂断了电话,画上的男孩已经消失了,他曾待过的画布部分有一块小小的湿痕。

  席恩关上了那盏台灯,回到了卧室,脱力地倒在床上,还有什么会比进到画里更荒唐?当然有,相信拉姆斯是个好男友就比进到画里荒唐多了,现在他两件事都经历过了。睡眠仁慈地在他想到更多伤心事之前降临了,梦里有人轻声对他说,“席恩,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

  他再醒来时房间里仍旧昏暗,席恩把窗帘拉开一些,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一场雨,他重新拉上了窗帘,按开了壁灯。

  在漱口时,他发现自己颊侧多了一个十字形的伤口,似乎已经愈合了一段时间,只剩下一点浅浅的凸起的印子,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快步走进画室,在墙角的一幅,描绘了一段城墙的画上,他看到了一个红发的女人,正被另一个女人用弓箭对准,他回过头,那个男孩又出现在了心树下,平静地看着他,“你…想让我…救她?”席恩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那个男孩,“那…就这一次…”

  席恩的指尖触上了那段城墙,仍旧像昨天那样,一阵光芒之后,他身处画中,而那两个人都用一幅见鬼了的表情看着他。箭尖在他和珊莎之间徘徊,他怎么知道她叫珊莎的?最后还是对准了珊莎,“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拿着弓的女人颇为高兴地说道,“至于你,我想拉姆斯大人回来后会很高兴见到你的。”这个名字让席恩本能地颤抖,“把她推下去,”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着,“你们可以从城墙上跳下去,你不能被拉姆斯发现。”她会死的。席恩在心里重复,“那有什么…”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她是他的帮凶…”

  他拽着米兰达,很好现在他的脑子正在告诉他,他正准备杀一个叫米兰达的女人,他把她推了出去,伴着一声尖叫,地面上晕开了一滩血迹,城门外有人喊道,“打开城门。”席恩立刻拉起珊莎,他们一同站在了城墙上,接着他们跳了下去。

  他拽着珊莎在积雪的树林中奔跑,他冷得要命,刚刚他们渡过了一条漂满浮冰的河水好避开猎犬的追赶,不过并没起到什么效果,好在一个女骑士赶在他们成为狗粮之前出现,解决掉了追兵,“你该到黑城堡去,琼恩在那里当守夜人的总司令,他会保护你的。”

  一个个对他来讲非常陌生的名词从他舌尖蹦出,“我该…离开了…”他看着珊莎,“我能带走…一匹马么?”他和她们背道而行,在确定好足够远后,席恩下了马,他该回去了,他帮了他们一次,说了些他自己不懂的话,做了些他原本不会做的事,那种熟悉的光芒包裹了他,下一秒,他重新站在画室里,他面前是那幅城墙的画,席恩注意到,画的边角多了一点红色的痕迹。

2.交错

   席恩最后还是把那幅心树画完了,他把那幅画放在了城墙的画旁边,在画架上铺开了新的画纸,呆呆地看着空白的画纸不知道该画些什么。

  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席恩立刻打了个激灵,雅拉有钥匙,之后就没人再会来找他,他挪到了门边,手里紧紧抓着一支笔刷,透过猫眼,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红发女孩,他昨天才在画里见过,不过她比在画里年轻了些,一种莫名的安心让他打开了门。

  女孩友善地笑了笑,“你好,我是珊莎,珊莎·史塔克,你一定是席恩吧。”他点了点头,侧过身让她进了屋,“你…有什么事么?”席恩迟疑地问道,“啊,我从玛格丽那里听说,比我们大几届的学生里有一个很棒的画家。我打听到了之前有一位葛雷乔伊住在过这里,就来碰碰运气。”她解释着,之后立刻被画室里的画作吸引力注意力,她发出了一声惊叹,“我真是走运极了。”

  他们坐在一块聊到了雅拉的例行探望,在雅拉诧异的目光里,席恩向她介绍了珊莎,珊莎礼貌地表示自己或许该离开了,“和你聊这些作品,很有启发。”临走时她这样说道。

  等到她离开,雅拉坐在了她刚刚坐过的位置,看着席恩,席恩开始结结巴巴地解释,“她自己…找过来的,她在我之前的学校学…”“天啊,我没让你解释这些,席恩,我只是很惊讶,你和除了我之外的人交谈,我很高兴。”是啊,我还和一个叫布兰登的男孩在画里谈过些话,我能和珊莎聊很久是因为昨天我才在画里带着她逃命。席恩在心里把这些话补全,他莫名地有些开心,嘴角微微上扬了些,雅拉的眉毛挑的更高了。

  他和珊莎又见过几次面,有一次他们约在了珊莎的画室,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头一次离开那间屋子,珊莎让他很安心,或许因为他们在画里同为某个人的受害者,或许因为珊莎从没提过之前的事情。

  他们讨论的最多的就是席恩的灵感来源,“它就是那样出现,之后我把它画下来,上一次我看到雅拉的时候,想到了海和海中的城堡…”“那么你现在看着我,会想到什么?”席恩看着她,想起了那条满是浮冰的河,于是他说道,“一条河。”“河?”珊莎很有兴趣地追问,“什么样的?”“有一些浮冰,很凉…”珊莎笑了起来,“我以为是那种两岸开满鲜花的小溪…没想到是冰河。”“如果你不喜欢…”珊莎摆了下手,“挺好的。”

  他和珊莎离开画室时,一个红头发男人正站在画室外,“妈妈让我来接你…这是?”“席恩,这是罗柏,我哥哥。”珊莎向他介绍了那个男人,席恩愣了几秒,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座城,他画过那城的城墙,而现在他看到了整座城。

  “我们一块走一段么?我好奇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珊莎说道,罗柏耸了耸肩没有异议,“一座城。”席恩说道,“很大的那种,有城墙和塔楼,挂着旗帜。”“什么样的旗帜?”“狼…其实比狼更大一些。”一个词汇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冰原狼。”他说道,“唔…”珊莎似乎想象了一下那情景,“等你画出来,我一定得看看。”她说道。

  席恩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他打开灯,发现那张心树的画又被重新固定在了画架上,布兰登仍旧在心树下坐着。“我们上次说过…就一次,我不会再进到画里去了。”布兰登只是看着他。

  席恩叹了口气,他似乎无法拒绝这个,他又到了那棵心树旁,“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还没有,席恩,你还有未完成的使命。”“不…我不会再进去了,上一次我莫名其妙地杀了个人,还差点被一群狗咬死,别再…就…”他梗住了,“我不能…”“我知道,席恩,我都看得到。”布兰登没被他近乎崩溃的情绪所影响,他平淡地陈述道,“但是痛苦总得以某种方式过去。”

  这一次布兰登主动地把他从画中世界里推了出来,他花了一个通宵把城堡和冰河都画了出来,他把那张冰河放在了城墙旁边,但那张城堡,无论放在哪里都显得突兀极了,于是他在那张城堡的画背后都写上“送给珊莎·史塔克和她的哥哥”,下一次他再和珊莎见面时可以把画送给她。

  窗外晨光熹微,他趴到了桌上,困倦的感觉把他拽向了一个深渊,梦里,他走进了一个似乎是地牢的地方,牢房里是一个X型的木架,上面绑着一个人,身上伤痕累累,席恩走过去,他看到了他自己,那个席恩很勉强地抬起头,“你不该回到这里…我废了很大力气才让你不再想他…”席恩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把沾着血的匕首,架子上的席恩胸前有一道伤口正汩汩地冒着血。

  接着画面又突然变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他的右手被铐在床脚,左手被一个人握在手里,“非常好看的手指…”拉姆斯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逃开吧…宠物?”他摇着头,“不…我不是你的宠物,你已经死了,拉姆斯,你不能再对我做什么了…”“真的吗?”拉姆斯笑了起来,“噢…我的Reek,你真是太天真了…”皮肤被割裂而产生的钝痛从他的左手上传来,“放开他。”席恩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穿着盔甲,握着一张弓,箭尖对准了拉姆斯,他颤抖着,但目光坚定,“放开他,否则…我会杀了你。”

  “席恩…席恩!你醒醒啊!”一阵更尖锐的疼痛把他从噩梦里唤醒,雅拉正拖着他,他猜测刚刚雅拉可能抽了他一巴掌,“你一直在说梦话,怎么叫都叫不醒…”他惶恐地握着雅拉的胳膊,“雅拉…我梦到他了…他真的死了么?”

  雅拉的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但很快她柔声安慰道,“当然,席恩,他已经死了。”“我…我好害怕…”“你现在很安全,席恩,那只是梦,梦伤害不到你。”席恩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左手的小拇指,上面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恐惧吞噬了他,拉姆斯那令他毛骨悚然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着。

3.选择·上【本章含一定量Thjon】

  把那幅城堡的画拿给珊莎的计划要暂时推迟一阵了,席恩这样想着,他再一次因为一个愚蠢的梦而恐慌症发作,已经不止一次了,但这次不一样,他的手上真的多了一条割痕,布兰登从那天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了,他也进入过那张画几次,坐下心树下等着布兰登出现,他想问他,为什么他的痛苦不肯放过他。

   直到一个晚上,那棵心树下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身旁蹲坐着一只体型庞大的白狼,他再一次走进了那幅画,那个男人几乎是平静地看着他,不是布兰登那种平静,“我以为不会有鬼魂。”男人说道,“我亲手烧了你的尸体,你肯定不是异鬼,那你就是鬼魂了。”席恩不想跟这个人争论自己是不是鬼魂这个问题,不管哪个他都不认识这个人,毕竟他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名字,他现在急需知道他不再进画会带来的后果,于是他问道,“你看到过布兰登么?我需要找到他…”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出神地盯着一处虚空,“我真的很需要知道布兰登在哪…”席恩说道,仍旧没得到任何回应,他又问道,“你听到我说话了么?”男人像一尊石像一样,没给他任何回答,反而那只白狼,凑上来舔了舔他的手,白灵,这只狼的名字出现在了他脑海里,“你知道么?”他摸了摸它,白灵蹲回到它的主人身边。

  真是毫无收获,他出去之后可能还得继续那些噩梦,或许这就是代价也说不定。在他准备离开时,白灵突然叼住了他的衣角,向一个方向拽了拽,“你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白灵呜呜地叫了两声。

  席恩跟着这头庞大的冰原狼往神木林深处走去,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最后白灵停在了一棵铁树下,轻轻用爪子刨着树下的雪。

  于是席恩蹲下身,在那层浮雪之下摸索着,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席恩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是一只狼首胸针,接着他被推出了那幅画,心树下的男人和白灵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红袍的女人。

  她从画中走出,“你不属于这里。”她说道,语气严肃,“你不能干预这里发生的事情。”席恩几乎想笑,她真应该早点说,在他被布兰登说服之前,而不是现在,在他已经和画中的世界绑在一起了。

  “如果我想帮助画里的人呢?”不,他并不想,但这句话就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烧掉你所有的画,你不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必要的代价。”“我…”“你只能选一边。”她说道,接着她又回到了画里,心树下的位置多了一块焦痕。席恩站在画室里,手里还握着那只狼首胸针,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是他经历这见了鬼的一切。

  他在睡前把那只胸针握在手里,这么做莫名地让他感到安心,他梦到了临冬城,罗柏让他联想到的城堡,他看到了他自己挽着弓,一箭正中靶心,那个席恩笑着和身旁站着的人说着什么,把那个人逗得大笑,他一一辨认着在城堡里进出的人,包括刚从城墙上落地的布兰登。

 “我的过去。”那个席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旁,“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些?”“为了不让你再想到他,也为了让你同意再进到画里。”那个席恩笑了起来,“虽然这对你不太公平。”“我真的…杀了你?”“是的,我求你结束我的痛苦,你做到了,然而现在看来,我的逃避行径导致一切都变得糟糕透顶…”“我…”“你可以拒绝这个,你可以不再进到画里…”

  那个席恩凝视着一个方向,席恩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个他不知道名字的人,“他是谁?”没有回答,那个席恩只是对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总是对着错误的东西微笑。”他说道,“帮帮他们吧,席恩。”

  预设好的手机闹铃把席恩从梦中惊醒,那只胸针还握在他手里,把他的掌心硌出了一排红印。

  席恩站在画室中央,他从厨房里拿了点食用油出来,在卧室最下方的抽屉里找到了半盒维克塔里昂叔叔用剩下的火柴,他把那些油撒在了他的画上。

  正当他准备点火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雅拉,他接起来,“你感觉怎么样了?”她问道,“呃…”不太好,我正准备去画里的世界帮助一堆我不认识的人,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帮的到他们,而且我还回不来了。席恩这样想着,“我挺好的。”“没再做梦?”“没有,我睡得很好。”“我下午去看看你。”“呃…雅拉…我其实…”他得找个借口别让雅拉过来,“我其实和珊莎约好要去她的画室,我画了一幅画,打算拿给她看看。”“喔…你和史塔克家的女孩处的不错?”“没…”“行啦,”雅拉笑了起来,“我明天再来。”她挂断了电话。“对不起,雅拉…”席恩轻轻地说道,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不负责任,雅拉关心他,在乎他,而他却要……但是他做错了事,得弥补回来,用一个错误来弥补另一个。

  他划着了一根火柴,丢向了堆在墙边的画,火焰在他身旁腾起,他如法炮制,点燃了他所有的关于古战场,城堡和神木林的画,最后他点燃了那张心树的画,握着那只狼首胸针,他走进了画中。

  烈焰的热度并未消退,他站在一艘燃烧的船上,他惊恐地看着一个满脸血的男人把一支长矛捅到了一个女孩身上。接着他看到了雅拉,拎着一把剑奋力地与几个想要围攻她的人搏斗。


TBC.

评论

热度(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