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lon

Absolutely insane

救赎

全篇弗洛里安和贝利亚是我oc,多里安是亲友的oc

有好多私设









    弗洛里尔是一个孤独的天使,并不是说没有其他天使愿意和他呆在一起,但其他天使确实觉得弗洛里尔是一个很奇怪的天使,铁灰色的长发与发暗的荣光,实在叫其他天使有些难以亲近。


    他是负责制造云与雾的天使,他在晨曦之时落在伊甸园中的湖水边,轻轻地挑动水汽,将它们慢慢聚拢成雾,最后借由阳光透过其中的水滴,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弗洛里尔对云与雾的喜爱,偶尔会超出自己的同族,他令水汽氤氲缭绕中有了型,有了颜色,他向云雾絮絮低语,讲他多么崇拜那些大天使们,他尤为崇拜那被誉为晨星的天使,他的荣光如此的耀眼,哪怕是天使都难以直视那灿烂的荣光。而弗洛里尔作为造雾天使,他的荣光带着些雾气的迷蒙,有些发暗。


    在弗洛里尔作为天使的几百年之中,他大部分时间和云雾呆在一起,他最喜欢趴在一朵云里,再任由风把他送往任何地方,之后展开翅膀飞回他在天堂的住所。弗洛里尔闲暇时间的另一个爱好是去听大天使们演讲,米迦勒关于战斗的演讲,加百列关于上帝伟大计划的演讲,他还听过一次圣德芬的演讲,没什么主题可言。尽管天使都不用睡觉,但圣德芬的演讲还是有着卓越的助眠效果。弗洛里尔最喜欢的是晨星的演讲,他是唯一一个不会反复肯定上帝伟大计划的人,他鼓励他们去拥有自己的想法。当时,弗洛里尔并没有考虑到拥有自己的想法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他很快就能亲身体验到了。


    天堂的战争发生时,弗洛里尔正趴在一朵云上,和云聊着他该怎么让雾反射出更多的颜色,他看到了一颗极亮的星快速地划过天幕,接着他从那朵云上坠落了下去,云和雾在他身旁,他焦急地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但他落得太快了,他的声音破碎在了空气中,在他快要接近地表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弗洛里尔看到了无数流星似的东西同他一样地坠落着,他想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他的继任者,另一位即将负责制造云雾的天使,他还会像他一样同云雾交谈么?他向着比地表更深的地方坠落。


    高速的坠落折断了弗洛里尔的翅膀,高温的空气让他难以呼吸,他像在燃烧一样,弗洛里尔艰难地喘息着,泪水像污迹一般流淌过他的脸颊,坠入硫磺湖之后,他的坠落便停止了,“啊,这可真疼。”弗洛里尔身旁的一位堕天使抱怨着,那位堕天使脸上还带着颜料一样的色彩斑点,他拍了拍弗洛里尔的肩膀,说道,“我是贝利亚。”“弗洛里-安。”弗洛里尔发觉他自发地改变了名字,祂赐予他的名字已经被收回了。


    他们在硫磺湖里待了很久,久到堕天使们已经完全适应了地狱里的温度和硫磺的味道。他们离开硫磺湖之后,纷纷重新展开了翅膀,一片黑色的翅膀中,弗洛里安那两对灰黑色的翅膀格外醒目,堕天使们窃窃私语着,很快几个同样是灰黑色羽翼的堕天使同弗洛里安一起被分隔了出来,“你们会被单独隔离。”一位有三对翅膀的堕天使说道,“我可以感受到,你们并非完全属于我们,天堂的气息在你们身上挥之不去。”


    他们被驱逐到了人界与地狱交接之处,弗洛里安将几个瑟瑟发抖的刚度过幼生期的年轻同族护在羽翼之后,尽管这算是天使们才有的行为。弗洛里安问道,“我们何时可以属于你们。”领头的堕天使答道,“当足够的罪恶将你们的羽翼染作纯黑之后。”于是至此堕落的天使们分做了两部分,邪恶化身的恶魔,和不够邪恶的深渊生物。


    弗洛里安和他的同族们漂泊了几百年,主要是为了躲避来自天堂的追捕,他们在死海附近停留过一段时间,直到索多玛和蛾摩拉被天使烧毁,他们才被迫离开,那焚烧罪恶所用的烈焰同样会伤害到他们,临行之前,贝利亚找到了他,“我想和你们待一段时间。”贝利亚显得很消沉,弗洛里安能感受到他身上明显的悲伤气息。


   他们一直走到了沙漠深处,停下之前,弗洛里安在手臂上刻下了一个用于驱逐天使的魔法阵,“以防万一…”他同贝利亚解释道,“我的同族在堕落之前有不少是刚度过幼生期的天使,不会战斗。”贝利亚点了点头,他们共同盯着一片天空,夜幕里上万颗星星闪烁着,“我听说被称为“上帝的星辰”的天使,也同我们一样堕落了…”贝利亚非常缓慢地说道,“他们会把他创造的星星摘下来吗?”弗洛里安无法回答,“或许吧…”他最终说道。


    贝利亚靠在他肩上,弗洛里安花了段时间才意识到贝利亚哭了,他悄无声息地把泪水落尽沙中,“我并不知道…他们会烧掉索多玛。”贝利亚喃喃低语着,“这甚至算不上恶行,我只是…告诉他们可以爱同性。”沙子沉默地吸收着恶魔的泪水,“没人会因为爱而受到惩罚。”他停顿了一下,“就像花可以有白色,那么必定会有黑色。”


    第二天清晨,贝利亚就回到了地狱,“别告诉别人…”他悄悄同弗洛里安说道,“我后悔了。”弗洛里安则继续着和他同族们漫无目的地游荡。


    他们的游荡终止于人类形成村落时,弗洛里安切割开了自身的一部分,这是自他堕落后,获得的唯一一点好处,他能够雾化,连天使圣洁的荣光也难以穿透他的雾气,于是他将那些雾气笼罩在他们身边,人类走进便会迷路,弗洛里安的同族们最多也只是藏身雾气之中,悄悄动摇着进入者对于祂的信仰。他们都没想到,他们聚集所形成的恶会对那雾气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雾气开始蔓延时,弗洛里安并没太在意,他正在努力地考虑怎么才能让他和他的同族们获得恶魔们的认可,他之前尝试过诱惑人类建通天塔,但被天使们半道制止了,当人们开始说不同的语言并分散开来,祂的信徒有增无减。他只需要想一件会动摇人信仰的事情,最好别像贝利亚那样代价太大,最后弗洛里安也没能下定决心要做什么。雾气最终笼罩周边的人类村庄,甚至包含了一个小城镇,接着一个年轻的同族向他诉说,迷雾中有令他恐惧的恶念。弗洛里安让他们待在迷雾之内,他走了出去,看到了遍地的尸首和鲜血,绕村庄流淌的溪水甚至被染成了浅浅的玫瑰色。弗洛里安呆楞地看着面前的景象,这是他造成的,他下意识地展开了羽翼,原本灰黑色的翅膀已经变做纯黑。他收回了迷雾,差点因其中饱含的恶念而呕吐。


    他年轻的同族们打量着面前的一切,他们也同样放出翅膀,看到纯黑的羽翼,他们笑了起来。这是不对的,弗洛里安想着,这是比索多玛还要严重的错误。他那些已经成为恶魔的同族们感受到了地狱的召唤,纷纷在眨眼之间消失,弗洛里安也听到了,那低沉而包含诱惑的呼唤,他收起了羽翼。


    他走进了那个小城镇中的圣堂,鲜血玷污了圣地,于是恶魔得以跪在十字架下,弗洛里安在他堕落之后第一次祈祷,迷雾中的恶念在他体内翻滚着,叫嚣着要远离那支十字架,“父亲…”恶魔低下头,“请别责罚那些人类,别令他们的灵魂失去救赎…”他的泪水滴在鲜血上,“他们难以抵御那迷雾的诱惑,连我也难以控制其中的恶念,只把这些算作我的罪责。”弗洛里安没得到回应,他安静地跪在十字架前,直到他听见几声轻微的响动,羽翼与空气轻柔的接触,天使大抵也察觉了此处弥漫着邪恶的气息。“父亲,将这些算作我的罪责,而我甘愿死于此刻。”弗洛里安哀求着,接着一个声音回答了他,“我叛逆的孩子,你祈求人类的灵魂得到救赎,那么你的救赎又在何处?”弗洛里安答道,“死亡即是我的救赎,堕落者只能依凭死亡才得以净化他们的罪。”那声音再一次响起,“不在此时,我的孩子。”


    天使们走进教堂,遍地的鲜血令他们皱眉,其中一个在靠近十字架的地方拾起了一根黑色的羽毛,“是恶魔的罪行,我们该上报给天使长。”他们说着,展开羽翼回到了天堂。


    贝利亚在死海附近的那片沙漠之中找到了弗洛里安,“我听说了你的雾,弗洛里安。”贝利亚把他揽到了怀中,在他的眼中,贝利亚见到了那承载着恶念的迷雾。“这会影响到你的视力么?”“恰相反,贝利亚,它让我看的更清楚,尤其是那些藏在灵魂深处的恶念。”“那么你一定知道我为何而来。”“贝利亚,”弗洛里安笑了起来,“我会回到地狱的,但不是此刻。”贝利亚没再说什么,他们安静地坐在沙漠中,半晌,弗洛里安说道,“他们没换掉星星。”“但他们也不会再同云雾聊天…等你做好决定,我会再来找你。”在贝利亚离开之前,弗洛里安叫住了他,“贝利亚。”“弗洛里安,你得知道,你至少可以为他们祈祷,而我永远不会祈祷,也永远无法为索多玛祈祷。”


    弗洛里安继续着和之前一样的漂泊,只是现在他孤身一人,他在近千年之间同孩子们待在一起,最纯真善良的灵魂让他不必遭受恶念的折磨,他和贝利亚再次见面是在文艺复兴时期,贝利亚成功地开启了一场解放人性,追求自由意志的革命,而在那时,他认识了一位新生的天使。那时,他正让一只夜莺停在指尖,为周围的孩子们歌唱,离他最近的小马里亚斯笑得很开心,但只有弗洛里安知道,小马里亚斯可能最多再活上三个月,除非有一个来自治愈天使的奇迹。


    或许祂再一次听到了他,因为不远处的街角就站着一个天使,金发蓝眼,弗洛里安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荣光,清新而纯洁,如玫瑰花瓣上的第一滴晨露,是一个新生的天使,那个天使微笑着向他挥手,弗洛里安在心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见到恶魔,天使的正常反应绝不会是挥手。他周围的孩子也看到了那个天使,他们欢呼着把他也围了起来,央求他再给他们讲一个笑话。弗洛里安仍旧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毕竟这个小天使的监护人很有可能就在他身边。“呃,你好,我叫多里安。”小天使友好地进行了一个自我介绍。“我是弗洛里安。”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在弗洛伦萨街头,一群孩子的包围之中友好地交换了姓名。


    弗洛里安非常喜欢这个名叫多里安的新生天使,尤其在他用一个奇迹治愈了小马里亚斯之后。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多里安是来处理文艺复兴的问题的,毕竟这是天使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现身的唯一原因了。


    于是他就把造成文艺复兴的主谋贝利亚介绍给了多里安,但他还是有点担心,贝利亚是个活了好几千年的恶魔,而多里安是个新生天使,如果他们打起来,无论哪方获胜都会造成一个很严重的后果。事实证明,弗洛里安多虑了。贝利亚和多里安在刚刚见面之后,就在艺术审美上达成了共识,弗洛里安听着贝利亚对着刚刚赞美了他新设计的外袍的新生天使,大喊着,“撒旦在上,你简直是我的知音啊!”他看起来甚至想给多里安来一个拥抱。他们很快开始谈论自己的时尚观,并相约一起进行一些艺术设计,贝利亚甚至开始向多里安介绍自己设计的几个非常夸张的眼妆,弗洛里安看了看自己身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月白色连衣裙,决定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弗洛里安和贝利亚在弗洛伦萨一直待到了真正负责处理文艺复兴的问题的天使抵达,他们就搬到了英国伦敦,贝利亚继续进行他的时尚设计,弗洛里安则开始以家庭教师的身份和孩子们待在一起,仍旧是以一个女性的形象,面对一位和善温柔的女家庭教师,孩子们似乎更乐意敞开心扉。总之,在西伦敦没人会不喜欢这位洛丽安小姐。当然在弗洛里安作为洛丽安小姐的时候,他面对的唯一一个同时也是最严重的问题,就是他必须得穿束胸衣。沙漏型束胸衣的产生,源自于走在时尚前沿的贝利亚,对中世纪铠甲式束胸衣的一次尝试性改良,他的原意只是想突出一下女性身材曲线什么的,并且有效避免铠甲式束胸衣对腰部的压迫性伤害。但是贝利亚没能预料到女性对于美的追求会疯狂到为了维持纤细的腰部线条,而卸掉肋骨。弗洛里安在第一次穿上束胸衣之后,一度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再加上裙装的高腰立领设计,弗洛里安觉得这就是慢性自杀。


     但是看着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他们用尚不熟练的拉丁语唱着一首流传甚久的歌谣,他们一齐称他为“洛丽安小姐”,央求他用东伦敦人的腔调讲一两句话,之后笑着模仿,弗洛里安觉得束胸衣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他在西伦敦又碰到了多里安,新生的天使正处于换毛期,展开翅膀会掉下一地茸羽,更别提他现在有两对翅膀,多里安为这个问题苦恼了很久,但由于贝利亚和弗洛里安都是早期由祂直接创造的天使,并没经历过幼生期,他们对多里安经常掉茸羽这件事也没什么办法,倒是弗洛里安,用他换掉的散发着淡淡圣光的茸羽揣了几个枕头送给了那些孩子们,他甚至还用那些茸羽作为内芯,给一个经常做噩梦的小女孩缝了一只毛绒小熊。


    就在贝利亚打算开发第三十五种淡薰衣草紫色面妆时,他们遇到麻烦了,弗洛里安的学生之一,在课下悄悄地问他,“洛丽安小姐,你知道白教堂的事吗?”弗洛里安皱了皱眉,另一个年长些的孩子立即呵斥道,“安娜,我们不被允许讨论这些邪恶的行径,这是亵渎。”


    在回到他们的住所后,弗洛里安把正在自己脸上尝试新面妆的贝利亚叫了过来,问道,“你在白教堂附近做了什么吗?”“你是指那几起凶杀案,那不是我,弗洛里安,我很喜欢那些着装大胆的姑娘们的。”贝利亚打了个响指,清掉了面妆,“我今晚会去看看,调皮的杰克是谁的作品,毕竟他都在信上写“来自地狱”了。”


    贝利亚拒绝了弗洛里安和他一起去的请求,如果这事真的和恶魔有关,而弗洛里安又暂时不想回到地狱的话,他最好不要露面,于是贝利亚暂时成了东伦敦的莉娅·布莱克,他穿上了一条红色的高腰裙子,污金色的头发颇为随意地挽成了一条辫子,又用一根黄铜发针松散地固定在脑后,可怜的凯莉,他想道,他记得那个25岁的年轻姑娘,贝利亚在东伦敦闲逛时遇到过她几次,她很擅长把自己打扮的好看,她有一条高腰立领的红裙子,胸前有一个蝴蝶结,她深知巧妙的包裹要比直接的裸露更吸引人,她管他叫“莉娅”时会拖出一个长长的尾音。贝利亚往更黑暗的小巷中走着,他满意地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调皮的杰克,有一位来自地狱的导师,问题在于,是哪一个。


    贝利亚有些刻意地走的歪歪扭扭,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能闻到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哪怕那刀刃洗过多次,属于25岁年轻生命的气息都会留在上面,“你喜欢玛丽·珍吗?”贝利亚问道,“你和谁做了交易?”刀刃割破空气,接着停在了空中,贝利亚凑近那具人类的躯体,“你闻起来也很普通啊…”他的指尖划过刀刃,“谁会看上你呢?”贝利亚笑了起来,“阿斯比尔吧…他的品味一直不好。”他展开了两对翅膀,黑色的羽翼划过空气,“但阿斯比尔是个麻烦…我不喜欢麻烦。”他的指尖压在了人类的喉咙上,“我会把你的一半灵魂交给他,而你的躯体会在几个街区之外被发现,你会浑浑噩噩地度过你余下的日子。”


     贝利亚在阿斯比尔发现他们之前,就匆匆忙忙地带着弗洛里安跑到了离英格兰一海峡之隔的法国。


     弗洛里安独自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贝利亚对于阿斯比尔选择的猎物的伤害,让阿斯比尔大为恼火,他追着贝利亚横跨了半个地球,而贝利亚并没打算在逃难途中带上弗洛里安,因此,他把弗洛里安一个人留在了法国。


    在19世纪的后半段,弗洛里安换掉了裙装,并剪掉了他长及腰部的铁灰色长发,之后去了美国。他并不适应男款西装过于约束的感觉,而且当他挽起袖子,用粉笔在黑板上列下算式时,他就像个大学生一样,但所幸讲台下的孩子们并不会觉得这种行为怎么样,他们会乖乖地把算式记在笔记本上,算出答案后再骄傲地举起手。但到了20世纪和21世纪,弗洛里安不得不非常悲伤的发现,他甚至可以在一个刚上四年级的孩子身上看到恶念,他们针对于一个瘦弱的戴着圆框眼镜男孩的恶作剧计划,甚至包括把他丢进人工湖里。尽管他们的恶作剧总会被弗洛里安及时制止,但是弗洛里安还是难以抑制地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导致现在的孩子也变得邪恶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贝利亚回来陪他了,他以断掉了一只翅膀为代价,把阿斯比尔揍回了地狱。“科技发展?激素?反正不会是因为你。”贝利亚这样安慰他,“或许上帝可能会为此再来一次洪水呢。”贝利亚把发尾绕在指尖,“不过至少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没有借此机会打一场什么的…上一次我回去的时候,我们的主人明确地表达了,他愿意安于现状的意向,这算是个好消息吧?”弗洛里安看起来还是忧心冲冲的。弗洛里安承认贝利亚的安抚确实让他感觉好了些,但一种莫名的让人心神不宁的情绪徘徊在他心底,他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贝利亚刚刚用奇迹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紫色,“弗洛里安,我打算去买几支口红,人类在这方面的发明非常有天赋…和我一起吧,今天天气很好,你该多出去散散心…”他们一同离开了弗洛里安的公寓,下一刻他们就置身于一片荒原,周围是人数远超过他们能应对数量的恶魔,贝利亚看着对面站着的阿斯比尔,率先开口道,“看来你对于陷阱非常在行,我或许该推测,你已经困住了我们的主人?”阿斯比尔笑了起来,“主人?他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从未再策划过一次对于天堂的攻击,我们都觉得,他并不适合再作为我们的主人了。”贝利亚皱了皱眉,下一秒一把长剑出现在了他手中,“看来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阿斯比尔仍维持着那个微笑,“贝利亚,你不可能同时停住我们的时间,而弗洛里安于你来讲更是个累赘。”“猜猜看,阿斯比尔,我在死前能否砍下你的舌头?”


     贝利亚一次次地挥剑砍向了扑上来的恶魔,看着对方在瞬间被地狱的业火点燃再惨叫着消失,迷雾从弗洛里安身上悄无声息地扩散开,包裹住那些恶魔,任他们被其中的恶念吞噬,但他们仍被包围着,毫无胜算,弗洛里安看着离他不远处一次次挥剑的贝利亚,之后他想起了他的祈祷,那时祂告诉他,不在此刻。弗洛里安收回了承载着恶念的迷雾,今天似乎就是一个好时候。他虔诚地跪下祈祷,贝利亚惊诧地看着他,“弗洛里安!你在干什么啊?!”他喊着。弗洛里安闭上了眼睛,“父亲…请让我再拥有我旧日的荣光吧,我甘愿为此而死。”他得到了他的回应,“我的孩子,你用你的生命换取另一个堕落的灵魂,这并不是你的救赎。”弗洛里安回答道,“父亲…我是用我的生命来清除那些更污秽的灵魂。”他等了许久,得到了一声叹息,“我的孩子,这会是非常痛苦的一个过程,当你的荣光重归于你,你所能感受到的只是疼痛,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只会加深这疼痛。”弗洛里安愉快地笑了起来,“这就是我想要的,父亲。”


     所有恶魔都震惊地看着一道如流星一般的光辉划过天幕,融入了弗洛里安的躯体,带着雾气迷蒙的荣光在恶魔弗洛里安的躯体上重现,弗洛里安又能听到云雾的声音了,她们高兴地向他问好,问他为什么在如此漫长的时光中未曾再同她们聊天。弗洛里安也想回应她们,但在这宛如被撕裂灵魂的剧痛之中,他吐不出一个单词,为我下一场最圣洁的雨吧,他在心中请求道,他感受到他的荣光点点滴滴地被抽离,与云雾中的水汽融为一体,弗洛里安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展开翅膀,把贝利亚护到了怀中。“我说过你是个疯子吗?”贝利亚的声音闷闷地,他听起来像是在哭,“这是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吗?”弗洛里安笑道,“我从没想现在这样开心过…”


    圣水雨杀死了所有的恶魔,除了被弗洛里安护在怀中的贝利亚。弗洛里安同那些恶魔一样消失在了圣水雨中。贝利亚跪坐在一片荒原之上,许久,他看到一道彩虹划过天幕。贝利亚盯着那道彩虹,直到它再次消失在云雾之中,他失声痛哭。


    在战争开始前,贝利亚遇到了多里安,天使向他询问弗洛里安的消息,他给他讲了弗洛里安最后的祈祷和那场圣水雨,多里安听完只是将手放到了他肩上,他们没再说什么。


    贝利亚拿起了他的剑,站在了地狱之王的拥护者之中,值得庆幸的是地狱之王及时地从反叛者的陷阱中脱身,叛乱很快被平息了,反叛者被撕碎丢进了硫磺湖中,贝利亚又重新回到了人间,同弗洛里安一样,他开始和小孩待在一起,他甚至还成了一所小学里的教师,这或多或少能让他找回一些旧日的时光,尽管他再也无法见到弗洛里安了。


    但上帝显然对这个善良的恶魔弗洛里安另做了安排,祂给予了他第二次机会。当弗洛里安从撕裂灵魂一般的剧痛中苏醒后,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团柔和的光芒之中,之后他获得了重生,他看到了多里安和其他的一些天使,包括天堂中的天使长们,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似乎是个新生天使降生的时刻。“弗洛里尔。”他听到多里安这样称呼他。他笑了起来,“你好,多里安。”


    在加百列的关于一个恶魔改邪归正的故事被大肆宣扬之后,为了避免弗洛里尔受到加百列的影响,多里安不得不带着他逃到了人间,准确来讲,逃到了贝利亚在人间的住所,弗洛里尔非常肯定在贝利亚看到他的时候,几乎要哭出来了,但是很快,他笑了起来,拥抱了这个新生的小天使,“欢迎回来,弗洛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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